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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家庭

有姐的弟弟是个宝

For a living planet

来源:杭州市关爱孤儿基金会     发布时间:

编者的话:

       姐姐担承了妈妈的职责,女孩过早失去了同龄人的无忧无虑,但生命将给她宝贵的回馈,世态炎凉,让她更多地懂得了爱与关怀。

 

 

她是不幸的。十三岁那年,母亲死了,几年之后父亲也无缘无故就死了。家里没有了双亲,生活如浮萍般飘零。

她是坚强的。面对苦难,她擦干了眼泪,放弃学业,开始打工,挑起了抚养弟弟的重担。

    “你一定要把弟弟带好”这是母亲临终前对翁婷的嘱咐。从此,翁婷便姐姐当妈妈,“我走到哪里,弟弟就到哪里”,这个承诺,才13岁,刚从母亲去世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的她,就接下了一个那么重的任务。那时弟弟翁斌才3岁,而从那个时候开始,弟弟就一直跟随着她。如今弟弟已经六年级,姐弟俩相守着过了七个春夏秋冬。

 

    责任·相依

 

翁婷的妈妈是癌症去世的,现在回想起来,她只知道癌症的患处是在腰腹部,具体是什么情况,她都不清楚。因为,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没开窍的孩子。妈妈的离开对她来说太突然了。“那个时候,老师突然之间说你妈妈没有了,叫我回家一趟,我就回家了。” 因为她还太小,妈妈的丧葬,亲戚们都没让她参与。

妈妈生病的时候,爸爸就已经常常不在家。“他也不管家里的事情,妈妈走了以后也还是老样子。”妈妈一走,翁家姐弟等于失去了双亲。二年后,爸爸也莫名其妙地走了。那两年期间,她根本没有见过爸爸。“打电话叫他回家,他也不回来。”这两年,全靠这奶奶和外婆支撑着。可是爸爸在的时候,总感觉有依靠,可是现在爸爸也走了,只剩下这两姐弟,他们真正成了孤儿。那个时候,翁婷才读初二。

爸爸妈妈离去后,有两句话,她记得最牢。

第一句是妈妈临终前的托付,“你一定要把弟弟带好。”她记住了,以后弟弟是她的担子。

第二句是:“我们有自己的家要养的。”这是爸爸去世后,一个亲戚说的话。而这个亲戚不是别人,正是爸爸的亲弟弟、翁婷的亲叔叔。这句话对翁婷来说,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她只有靠自己,只有靠自己才能养活自己和弟弟。

从那以后,翁婷脱离了同龄人正常的生活,她开始担忧,担心自己的未来,更担心那个才三岁的弟弟。她永远记得妈妈在临终前告诉自己的话,她一定要把弟弟带好。带好弟弟,把弟弟抚养长大,这是自己的责任。

翁婷眼看着弟弟快上幼儿园了,家里开始要用钱,于是她萌生了辍学打工赚钱,供弟弟上学的想法。于是在初二升初三的暑假,她就告诉校长她的想法。“我就跑到校招办公室,说我不想读书了。说完我就管自己跑出来了。”翁婷说,她怕自己留在那里会被校长劝说,她是一心想要出去赚钱养弟弟。

那个时候,她16岁,她选择了辍学。她知道,家里需要用钱养弟弟,而这个钱得由自己来赚。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这当成了自己的责任。

翁婷拿着奶奶给她的50块钱,离开家,开始了打工养家的生活。由村里的邻居介绍,翁婷到威坪镇上的一家丝厂当桥丝工。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,未成年的她,还是由村里帮忙,帮她弄了一张假的身份证,冒充18岁,才能顺利进工厂做事。

 “那个时候一个月工资是800,大部分都给了弟弟了。”她深刻记得她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,她很兴奋,给自己住的地方安置了煤气等家具,花了300元。剩余的她自己一分都没留,就往家里寄了。

但这份工作对一个小女孩来说,太辛苦了。“不适应啊,太辛苦了。我的手都烂进去了。”坚持了一年以后,翁婷决定换一份工作。她在威坪镇上,找了一个理发店,跟着师傅学理发。翁婷觉得弟弟在家里,得不到好照顾,就想办法托亲戚,把弟弟转到威坪去读小学。从此,姐弟俩就一直生活在一起,从未分开过。

 

迁徙·相守

    在理发店做学徒虽然没有做桥丝工那么辛苦,但也有不少限制。“在师傅身边收入不高,而且也比较压抑。有时候想回家一趟也都不让我回去。”翁婷觉得自己单干,生活可能会更好,就萌生了自己开店的想法。

2010年暑假期间,翁婷托了一位亲戚帮忙,在千岛湖的明珠花园小区,租了一个车库,在这里开了一个小小的理发店。理发店很小,但这里不仅仅是翁婷工作的地方,还是姐弟俩的家。屋子大体上分成两部分,四分之三的地方是洗发店的门面。三个理发座位,平常就是帮人洗头和剪头,没有那种利润比较高的烫发的生意。“一般烫头发,他们都到这里来,这里太小了。”柜子后面搁着一张洗发床,而嵌在洗发床上的水池也是姐弟俩平时生活洗漱的地方。里面的四分之一是卫生间和一个房间。卫生间很小,里面的空间大小只相当于公共厕所的一个隔间。很难想象,要在这里洗澡、洗衣,根部放开不了手脚。卫生间对面是姐弟两平时睡的地方,到里面一看,只有一张床,而且也只摆得下一张床。每天晚上,姐弟两都挤在这张小床上。整个屋子里,没有一扇窗户。一关上门,整个屋子里连个透气的地方都没有。一到夏天,屋子里更是闷热。

虽然在这么小的地方蜗居很辛苦。这个地方,实际上只容许一个人住,但是姐姐还是要把弟弟带在身边。翁婷说,她答应过妈妈,一定会带好弟弟。“我走到哪里,弟弟就到哪里。”自己来了千岛湖,就要把弟弟接过来。

但是这一次接弟弟过来,没有上一次那么容易了。千岛湖不比威坪镇,生活成本更高,况且把弟弟从农村学校转到城市的小学,也是个难事。

那时候千岛湖这边理发店已经定下来,装修也搞好了。翁婷着急该怎么把弟弟转学的事。她找到在政府里做事的伯伯,伯伯是爸爸的堂兄,翁婷想,亲戚总会帮自己的,而且在政府里工作,总是有点办法的。于是她打电话给婶婶:“婶婶啊,斌斌也快上学了。快想个办法给我弄到千岛湖来,这里我都弄好了。”起初,婶婶们还不大相信翁婷,总觉得一个小女孩,带着弟弟怎么可能在千岛湖立足呢? 虽然亲戚对自己有怀疑,但翁婷还是想把弟弟接到身边,理由还是一样,她到哪里,弟弟就到哪里。因为她相信,只有自己才能把弟弟照顾好,她有这个责任。

    翁婷常打电话给伯伯婶婶,不断和婶婶解释,说给弟弟转学的事。心想亲戚一场,而且又是自己的大伯,爸爸不在了,照顾自己是很正常的。可她没想到,大伯居然要她先找到一个担保人,才肯帮她。通常,只有不怎么熟悉才需要担保人呀,怎么托自己的大伯办点事也要担保人呢?更让她感到寒心的是伯伯说的话,“他说我又不是你们很亲的人,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问我,来烦我。我在想,我的亲戚怎么说出这种话来。”说这一段经历的时候,翁婷的眼圈红了,她说那些字的时候很用力,脸都涨红了。

    几经波折,翁婷终于把弟弟接到千岛湖来,但这一次迁徙,真的是让姐姐伤透了心。她开始对自己的这些亲戚都有些敌对。伯伯对翁婷说:“如果在千岛湖呆不下去,就要把你弟弟带回来。”这本事一句关心的话,可在翁婷眼里却成了威胁。

可见翁婷的心里有多难受,那时她还不到20岁,本想靠靠亲戚,谁知道亲戚却把自己当成陌生人。这种无助的感觉,让她更加觉得弟弟只有待在自己身边才行。

 

   考量·为他

 

  23岁的大姑娘,正是青春貌美的年龄,追求者肯定不少。翁婷也不例外,但是她不轻易谈恋爱。因为她有一个标准——要带着弟弟。

   “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答应我妈妈了,不管怎么都要带着弟弟。”

翁婷考察对象的首要条件不是对自己好不好,而是对弟弟好不好。她说:“这个责任肯定是要我来抗的,所以一定要对弟弟好。”

翁婷已经将把弟弟带在身边,当成是自己的责任。弟弟是最重要的,这就像很多父母对待孩子那样,而这个姐姐,可能比一般的爸爸妈妈还要像爸爸妈妈。

    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交往对象,她和这个男生在一起有些日子了。但她还在考察,考察这个对象是不是真心对弟弟好,对方的家庭是不是能接受弟弟,对弟弟好不好。这些都是她担心的问题。翁婷还不想太早就定下来,她就是怕选错。另外,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弟弟的事,而不是自己。

这个姐姐真的很心疼弟弟,哪怕自己受委屈也不愿弟弟受苦。弟弟上小学以后,村里给弟弟上了低保户,零零散散也有一些补贴,这些钱翁婷都帮弟弟存起来了。千岛湖的理发店,装修的时候需要用钱,翁婷宁可去借,也不动用弟弟的一分钱。夏天了,房间里很闷热。这个时候,翁婷就让弟弟睡在外面,因为理发的地方有空调,舒服些。而她自己就睡在小房间里有空调的地方,自己睡在里面,用一只小电扇吹风。

    弟弟读小学的时候,一次和同学调皮打闹,被老师发现后挨了打。她到现在都还记得,而且记得很清楚。

“看他要屁股坐下来都痛,表情都不对。”后来翁婷叫弟弟洗澡,弟弟不洗,她就发觉不对。检查了弟弟的屁股,发现整个都紫了。“他一开始还骗我,说摔了一跤。我才不相信,摔一跤能摔成这样?”为了这件事,她找老师对质,甚至很较真地比对另一个被打的学生的伤情。她发现另一个同学的屁股没什么大碍,而自己弟弟的屁股却很严重,“我弟弟的屁股跟葡萄那么紫!”她更生气了,她怀疑老师公平。虽然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很久了,但翁婷说起来还是很气愤。她太怕弟弟受到欺负了,“他太内向了,容易被人欺负。”

现在弟弟在千岛湖上学,这个担忧也没有散去。弟弟只要一说被同学欺负的事,姐姐就很紧张,马上打电话给老师。“那个老师都烦我了,叫我不要老打电话过去。”因为老师这句话,翁婷觉得老师看不起自己和弟弟。 “人家说老师都要送礼的,我又不会送礼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 她很想和老师搞好关系,这样老师可以对弟弟好一些。

现在,开理发店每个月的毛收入有3000元,加上政府给弟弟也有生活补贴,基本上两姐弟的生活都没有什么问题。但是,姐弟两挤在这么个小房间里,总不是办法。弟弟只能够在理发店的一张小小的折叠桌上做功课。折叠桌容易失去平衡,哪边稍微用力一些,就会一晃一晃的。再加上,姐姐店里要做生意,吹风机的声音,客人的聊天声,电视机的声音……人一多,这里就成了半个“菜市场”了。

姐姐晚上都提早关门,宁可少赚一点钱,也要让弟弟可以安静点学习。“这里太吵了,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读书学习。就是想让老师多喜欢他一点。”姐姐说,弟弟原来成绩很好的,现在有点退步了。

“这次考了个87,把我气死了,说都不敢跟我说。”姐姐看了看弟弟,弟弟低下了头。

“因为我每次考完,都要带他出去吃饭的。吃饭的时候,就找他谈话,他才告诉我。”翁婷觉得,也许是环境太差了,可能考试难度也大了。她就怕弟弟到了初中以后,成绩跟不上。“现在竞争很激烈的,我也想老师多喜欢他一点。” 她正想办法,找一间房子,可以让弟弟安心学习。“看看楼上邻居,没有空房子。”

 不仅如此,翁婷还担心弟弟学校的学风。“我带了他这么多年,就怕他一下子学坏。” 这句话里,包含着她的焦虑,她的担忧,她沉重的压力。

翁斌明年就要升初中了,按照学校分配的话,弟弟被分到的中学可能学风不好。“我是听这里的邻居说的,那个学校有点乱,他太斯文了,有点内向的,不爱说话,怕他学坏。”但是翁婷也没有办法,她说,当初伯伯没帮弟弟转到特别好的学校,弟弟现在读的小学其实就是一所农村学校。因此,弟弟被分配到的中学可能会差一些。

  

梦想·回报

 

弟弟真的是个很内向的小男孩,他一直在听姐姐说话,从不插话。听姐姐说到自己的时候,常常低下头。问他的时候,他才说几句,说话的时候,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
姐弟俩平时的沟通也不多,但弟弟会主动帮姐姐。“我店里的毛巾都是他洗的,我忙的时候,还帮我扫地上的头发。”翁婷聊到这些的时候,语气总算是轻松一点。开始她担忧弟弟的学习,说店里环境太差的时候,眉头一直锁着。“我平时忙,没时间烧饭,他就去买菜,切菜。他还说要早点学烧菜。”

翁斌对爸爸妈妈已经没有什么印象,她只记得姐姐。姐姐对他来说,就是爸爸妈妈。参加夏令营的时候,每个人都可以说一个愿望。翁斌的愿望很特别,他要1000元钱,要给姐姐过生日。3月5日,这是姐姐的生日,他记得特别牢。“刚好是学雷锋的日子!

他说自己的每一个生日姐姐都会给他过,烧好吃的菜,买美味的蛋糕,还有礼物。“我最喜欢的是那个魔方。”

这次,他想为姐姐过生日。可他从来没有想过,这1000元要怎么用,要给姐姐怎么过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要1000元。

他只是想给姐姐过生日,过一个好一点的生日。